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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嘎情人节24h||5:00】郑云龙说:行

双向暗恋大甜饼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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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末,九月初,北京的大太阳依旧毒辣,蝉声不知疲倦地响着,和树叶的交响吱吱呀呀地组成了一段闹人的二重唱。

郑云龙呆愣地抱着一堆东西,在宿舍楼下当木头人。他胸前后背的汗水把他的T恤浸湿,嗒在身上,很不舒服。

郑云龙也是第一次上大学,经验不足导致他带过来的一个大编织袋超重了。终于,在他企图把行李搬上楼时,编织袋承受不住压力,光荣牺牲,东西当时就顺着裂开的大口子噼里啪啦洒了一楼梯,大的小的洋洋洒洒,一个铜制闹钟正好砸在郑云龙脚上,疼的他哎哟一声。

郑云龙用手背擦擦汗,把能塞的东西都分成几次塞到别的袋子和箱子里,可装不下的东西仍有一大堆。陆陆续续有几个新生路过了他,但全都对郑云龙的惨状视而不见,匆匆从他身边的缝隙挤过。

人生地不熟的第一天,郑云龙深深地体会到了首都人民的恶意。一筹莫展之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郑云龙回过头,白皙消瘦的少年朝他腼腆地笑了笑。

“我帮你”,他说。

郑云龙心想,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能拎几个东西?然后就看到少年单手举起了两个箱子。

郑云龙:“......”

“你住哪”,彼时少年的汉语还很生涩,费力地和他交谈着。

“306”,郑云龙说。

那少年回头特别惊讶地看他一眼,“不是吧,这么巧,我们是室友!”少年抱着箱子,歪着头用大臂擦掉一滴流到侧脸的汗,“以后多照顾啊”。

郑云龙看着两颊瘦到凹陷的少年,露出这个夏天的第一个笑容,“行。”

遇到阿云嘎,是郑云龙上大学第一天,撞上的第一件好事。


2.

阿云嘎当上了班长,这个得力助手幸福了肖杰,苦了郑云龙。

大热天的,室友四个人完美cos成砧板上的肉,一个个赤条条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汗如雨下。

八点钟的闹铃刚响,郑云龙一转身,手一摁,翻个身接着睡,整个过程没到五秒钟。

然而闹铃不是最闹的,比闹铃更闹的是什么?是阿云嘎。

他先是把最容易折腾的两个人折腾醒了,剩一个混不吝的郑云龙,死活叫不醒。

“走了,大龙,该练啦”,内蒙来的少年,声音轻柔,不厌其烦地叫他起床。

“我不去,大不了退学”,郑云龙嘟囔一句,翻过身背对着踩在凳子上叫他的阿云嘎。其实他被这么折腾一通,早就醒了,可郑云龙就是有那个倔脾气,你要我去我偏不去,看你能怎样。

郑云龙闭着眼睛听见一阵声音乒铃乓啷,他猜是阿云嘎终于放弃了,从凳子上下来,不管他,自己收拾去了,于是心情更好,翻了个身,打算睡个回笼觉。谁知道没过两分钟,郑云龙就感觉有什么贴上了自己的大腿。

“啊————!”

郑云龙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见阿云嘎在床边,只穿着一条内裤,袒露着花白瘦削的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提溜着一根新鲜出锅的冰棍儿,还丝丝冒着冷气。

王建新和孙葛川野两个人哈哈哈笑得弯腰驼背,直夸阿云嘎这招真是妙,阿云嘎只能有些抱歉地挠挠头,“对不起啊大龙,我实在没招了才......这建新刚买的冰棍,你吃吗?”

“吃你妈啊,吊差点给我冻掉”,郑云龙好声没好气地说一句。低下俩人笑的更欢了。

“诶呀,你不起床我能怎么办,练完请你吃二饭小炒”,阿云嘎哄他。

郑云龙点点头。对着阿云嘎那张诚恳的脸他实在是发不出脾气,只能套上T恤短裤,胡乱洗了一把脸,跟他说,“行”。


3.

“手给我”。

郑云龙向阿云嘎伸出手,阿云嘎于是转着圈飞着裙摆翩翩地落到他怀里,轻盈得像只蝴蝶。

“然后呢?”阿云嘎问。

郑云龙把视频快进两分钟,屏幕上Collins和Angel的身体紧紧相贴,密不可分。

“然后应该就是桌子这段”,郑云龙把电脑屏幕转给他。

阿云嘎点点头,于是脚尖一点跳上桌,高跟鞋碰撞桌面在空旷的排练室里发出一声闷响。他两条被斑马纹丝袜包裹的长腿在郑云龙面前晃来晃去——阿云嘎就是这样,一旦投入到排练里的时候整个人焕发着忘我的光彩。

郑云龙也跳上桌,他们模仿着电脑里那对最亲密的恋人,贴身舞蹈着,阿云嘎侧脸流了汗,离筋疲力尽只差一口气,但他的眼神是亮的,看着郑云龙的目光带着浓稠甜蜜的爱,一时间,郑云龙不知道那眼神是给他的还是给Collins的。

但是这不要紧,因为郑云龙现在就是Collins。

音乐渐渐播到尾声,Collins情不自禁地抚摸上Angel的侧脸,他们的距离渐渐缩短,Angel的嘴唇线条流利而丰满,正因为剧烈的运动带着微微汗湿的红润。

“诶!”Angel推着Collins的肩膀将他推开,“到时候你可别真亲啊!我可是舞台初吻。”

于是那一瞬间,Angel又变回了阿云嘎。

“行”,郑云龙把侧脸的汗滴擦掉,喉结滚动。


4.

最后还是亲了。

怀里的人身体轻微地僵了一下,郑云龙在他的嘴唇上尝到了劣质化妆品和汗水的味道,几乎要把阿云嘎自己的味道盖住了。

到了后台阿云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汗湿的假发甩在一边,然后把裹紧他身体的女装慢慢地脱下来,直到阿云嘎褪下Angel的皮囊,重新变成少年。

阿云嘎热得不行,随手拿过半瓶矿泉水,哗啦啦地全都倒在脸上,汗湿的头发乖巧地顺下来,遮住眉毛,“我都给你说了别真亲,你干嘛呀”,阿云嘎横道,但语气却带着纵容。

“我还没嫌弃你呢,亲我一嘴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去我得刷二十分钟牙”,郑云龙从鼻腔里发出一阵冷哼,心里却得意着,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不换换衣服啊,全是汗”,阿云嘎问他。

“反正都全是汗了,回去再换吧”。

阿云嘎于是也不理他了,径直把打底的白T恤脱下。最近排练的劳累让阿云嘎整个人又瘦削了一圈,精细的腰越来越窄,郑云龙的目光不自觉地从他的肌肤上滑过。

王建新这时候从后门冲进来,“诶,嘎子,隔壁体校来了几个男的要堵你,问你电话号。”

“我一个男的,要我电话号干嘛”,阿云嘎在这种事情上似乎总是慢了半拍,“他们要你就给他们呗。”

“不行”。

郑云龙突然发话。

阿云嘎换上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莫名其妙地被郑云龙扯着胳膊从后门走出去,几个长相还不错的男孩就站在门口朝他吹口哨,“诶,帅哥。”

郑云龙于是仗着自己的身高和体型优势,强硬地握着阿云嘎的手,走到他们面前,咬着牙根说道,“这我男朋友”。

最后怎么散场的阿云嘎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郑云龙几乎要和那些人打起来,一群大男孩闹得不欢而散,而阿云嘎甚至还云里雾里没理出头绪,只能跟郑云龙说上一句,“以后别瞎说,被人打了怎么办。”

郑云龙在夜晚的北舞靠着昏黄的路灯抽一支黄鹤楼,把烟雾深深吸进肺里,然后再连着他的话一起吐出来,“行。”


5.

郑云龙最后还是决定去上海。

他们几个留在北京的关系好的同学在郑云龙离开的前一晚喝了一顿酒,就在老地方——北舞门口那个卫生可疑的烧烤摊。

郑云龙喝不醉,阿云嘎压根喝不了酒,到最后一场践行变成了其他人的深夜谈心。有几个男生喝多了,抱着郑云龙的膀子胡言乱语,直到被人拖着送回家。

送走同学们已经是后半夜了,郑云龙对阿云嘎说,“嘎子,我们走走吧。”

他们俩沿着北舞对校区外沿一圈圈地走,北京的夜晚已经有了些寒意,冷风一直往他们脖子里钻,二人也不顾什么形象,外套拉链一直拉到下巴,缩着脖子在冷风里前进,直到郑云龙先说,不行了,好冷,他们才回家。

郑云龙这一晚住在阿云嘎的出租房里,没订闹钟,第二天一早准时被房屋的主人叫醒。

“大龙,醒醒”。语气就像上学时一样。

郑云龙心想,这或许是阿云嘎最后一次叫他起床了。

阿云嘎一直送他送到检票口。那是一个一千二百公里的小小门闸,背面是北京,正面是上海;背面是阿云嘎,正面是郑云龙。

阿云嘎紧紧地抱他,“大龙,照顾好自己。”

郑云龙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柔软的发梢和坚硬的外套滑过他的侧脸。

他声音闷闷的,“行。”


6.

他们这回三个月没见。

说短不短,但要问郑云龙有没有强烈地想念阿云嘎,其实他是没有的。

阿云嘎忙,郑云龙也是。在上海这座大都市里,他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哪还有功夫去想阿云嘎。

直到声入人心的邀约递到他手上,连着一起来的还有阿云嘎的微信,那人无论何时的语气都是那么欢快。

“大龙,你一定要来啊!我特别特别想你”。

郑云龙就因为这一句语音,推了下一部剧的邀约,坐上了去长沙的飞机。

临起飞前,他才给阿云嘎回微信,“行”。


7.

思念在不见的时候偃旗息鼓,当想念的人真的在身边的时候,却突然波涛汹涌起来。

“大龙!”阿云嘎喊他。郑云龙拖着箱子,压着自己的脚步免得自己太过迫不及待朝阿云嘎跑过去。

阿云嘎壮了不少,连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蒙古人特地去机场接他,郑云龙从下飞机远远往见接机窗口的那个小人的时候,突然开始心悸起来,直到他们拥抱,胸膛撞着胸膛,两颗不安分的心脏也撞到一起,才连着郑云龙的不安一起撞走。

飞机到长沙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阿云嘎脸上有毫不掩饰的疲惫。他们俩坐上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没有那种久别重逢过于刻意的热烈,而是沉默得恰到好处。

车开到一半,郑云龙才发现阿云嘎居然靠着车座睡着了,他哭笑不得,心想这次终于轮到我叫你了。

郑云龙推推他的脑袋,“醒醒了,嘎子。”

阿云嘎应声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太困了,我睡一会......到了叫我”,说完向郑云龙的肩膀上靠去。

内蒙人一向迟钝,郑云龙是知道的,他分不清亲密和暧昧的界限,郑云龙因为这一点占了不少便宜,最后却又因为无法越界而自讨苦吃。此刻的阿云嘎身体贴着他的,脑袋靠上他的肩膀,路灯偶尔晃过的时候照亮他的侧脸和搭下来的长长的睫毛,郑云龙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的气味,他们真的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在寒冷的深夜相互依偎。

郑云龙叹了口气,趁着阿云嘎扭过头,在他头发上留下一个吻,“行,睡吧。”


8.

郑云龙忍不住了,他要跟阿云嘎表白。

十年前没做的事,十年后做必须要有点仪式感。郑云龙也不知道阿云嘎会不会嫌弃,给他买了一大捧盛开的黄玫瑰。当天晚上,郑云龙一夜没睡,小学生一样就着个昏黄的小床头灯给阿云嘎写情书,到最后发现反反复复写出来的都只有短短三句话,“阿云嘎,我爱你,做我男朋友”。

他自觉不争气,第二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到酒店早餐室散发低气压,看阿云嘎不在,顺口向王晰问了一句,“晰哥,嘎子呢?”

“出去吃饭去了,有人找”,王晰说。

“出去吃饭?”

“嗯,好像是个女的。”

郑云龙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女的这俩字脑袋一热,打听了地址就往门外跑,他心想,阿云嘎老子还要跟你表白呢,你最好别给我整出事来。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酒店里,离不远就看到阿云嘎的座位,对面的女子正笑着望向他的男孩。

阿云嘎看到他惊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来了,大龙?”

郑云龙噎了一下。是啊,他来干嘛。所幸阿云嘎没有追问到底,继而对对面的女士说,“表姐,这就是跟你说的大龙。”

“表姐?”郑云龙没忍住问出了声。

“对啊,表姐”。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但阿云嘎的表姐没表现出什么惊讶,只是说时间不早了,让他们早点回去。临走时,她对郑云龙说,“我们家嘎子总跟我提你呢,谢谢你照顾他。”

郑云龙连忙摆手,说其实是嘎子照顾他更多。

送表姐上了计程车,郑云龙问阿云嘎,“你表姐说你总跟她提我,都说我啥了,是不是总骂我。”

阿云嘎笑了,他摇摇头,眼底是溢满的温柔,“我跟她说,我们大龙,特别特别好,特别向着我,还听话,我无论想做什么,他都说行。我让他坐在首席;他说行,我让他好好排练,他说行。十年了,他一直这样无底线地包容着我,让我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我还跟她说啊”,阿云嘎回头笑眯眯地看向郑云龙,“今天早上我在他的房间发现了一大捧玫瑰,和十好几张字条,上面写着让我做他男朋友。”

郑云龙僵住了,他忘了阿云嘎也有他的房门钥匙。说辞还来不及编好,郑云龙只能呆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袒露心思的时候他手边没有玫瑰,没有戒指,有的只是梅溪湖湖边有些微凉的风。

还有阿云嘎。

阿云嘎会怎么表现,他会拒绝他然后一个人离开吗?他们会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旧日好友变成仇敌吗?

郑云龙还在发呆的时候,阿云嘎走过去,把郑云龙的手牵起来,低声笑着说道,“所以,郑云龙同学,可以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郑云龙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的几秒,他被狂喜冲昏了头脑。

这一次,郑云龙没说行。

郑云龙抱着阿云嘎,在他的耳边用颤抖的,热烈的声音说了十遍,我爱你。




end.







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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